第三十九章 淵源（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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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淵源（2）
方還立刻跑過去從馬侯手上奪回司禮之位，搖了兩下手鈴，道：“方才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，讓諸位見笑了！現在，魔界八方來客拍賣會正式開始！此次拍賣規矩很簡單，那便是價高者得，唯一需要註意的是，競品一旦成交，絕無退還之說！還望參加競拍的諸位提前知曉，慎重舉牌，莫要壞了規矩。八方來客雖藏寶無數，卻沒有後悔藥呀！好啦，接下來請出第一件拍品——”
魔廝手捧托盤端上來一只做工精巧、沈重大氣的金玉圭璋。方還介紹道：“圭璋自古以來寓有德高望重之意，而這一尊金玉圭璋更是難得的極品！諸位請看，此物乃千年藍田水蒼玉所制，顏色艷美，凈度絕佳，致密細膩，堅韌光潔，且沒有絲毫的裂紋缺陷，邊緣鑲嵌的一層薄金更顯貴氣，而上面鐫刻的古文則為延壽妙經，象征著福壽延綿不絕。最重要的是，這尊圭璋是人界雕刻大師王元的封山之作，相傳他耗費十年時間、傾註了全部心血完成此作，又將自己畢生的福氣悉數註入到最後這件作品之中……”
尚未說完，已有幾位妖者耐不住性子舉牌競寶。
周虞白甚覺有趣，亦隨著舉了兩次牌子。
妖者最喜歡凡人之物，楠樺心思一轉，舉手示意，所提拍價竟是千顆拳頭大小的上等夜明珠，遠高於其他競拍者。
阿染暗嘆：楠樺何時喜歡上這些勞什子物件了？
倒是君安，見楠樺目光頻頻瞟向周家父女，便一下子看出了端倪。他同阿染耳語了兩句，阿染恍然大悟，嘟噥道：“啊，原來是要討好老丈人呀！”
方還在一眾嘩然中又喊了三次，均無人提出更高價格，便搖響了手鈴：“恭喜楠樺魔君喜提此寶物！”
楠樺起身上前接過托盤，徑自走到周虞白面前，躬身行禮道：“如圭如璋，令聞令望，小生鬥膽以此薄禮相贈，還請周老先生原諒小生對令嫒招待不周之處。”
周虞白斜眼瞧他，不輕不重地“嗯”了一聲，命隨侍收下圭璋，自始至終沒有同楠樺說一句話。
楠樺似也不在意，恭恭敬敬地行完拜禮後，回到了原位。
“下面請出第二件拍品……”
八方來客擡出的寶物不下千件，件件珍品，一出場便遭到眾賓客舉牌哄搶，競價之高令人瞠目，且無一件流拍，而最受矚目的當屬最後一件競品。
只見會場上緩緩走來九只巨獸，排成一隊，各自擡著一方被紅布遮蓋得嚴嚴實實的方盒。
見此情景，芊月終於坐不住了，表情變得急不可耐起來，像是隨時會沖過去奪下它們一樣。
阿染很滿意芊月的反應，前些日子自己故意放出風聲，說八方來客已尋齊斷尾並決定對其進行拍賣，目的就是要引芊月前來，好好的宰上一筆！
這個漂亮的小鮫女年紀輕輕就坐上族長之位，本就難以服眾，不久前她又將鮫人油低價賣給魔界，更是惹得族中眾長老怨聲載道，紛紛指責她不懂事、不配當族長……
因此，芊月決定找到餘下的斷尾以堵悠悠之口。她剛才遲遲沒有舉牌，就是打算孤註一擲，勢必拿下最後這件寶物。
方還說道：“這件壓軸至寶來頭頗大，還請魔王大人親自揭寶！”
阿染微微一笑，別有深意地瞧著芊月，道：“諸位莫要眨眼，看好了。”
她揮手撤去了紅綢布，九只泛著寒氣的冰棺出現在眾人眼前，每一只僅有尋常棺槨一半之大，棺身通透，一眼便能看出裏面放著何物。
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感嘆：“啊！這是鮫人斷尾啊！”
緊接著，方還解釋起寶物的來歷：“相傳，鮫人族的祖先曾與凡人發生過一場戰事，直至戰死都未向凡人屈服。而這九尾鮫人斷尾，正是當初打贏了那場戰爭的鮫人祖先之尾，可謂意義非凡啊！”
話雖如此，可那只是鮫人族的信仰所在，外族買去根本無用，所以大家都對此物表現得興致索然，不約而同望向在場的鮫人族長。
阿染早已料到此狀，淡定開口道：“北海之地民安物阜，果真是名副其實，不但魚蝦海產頗為豐富，鮫人油、鮫人淚亦是遐邇聞名。如今本魔王看見這九尊斷尾，更是見識到了鮫人一族自古以來便誓死不屈的高尚氣節，難能可貴啊……”
一番話不著痕跡的暗示賓客，如若有誰今日拿下斷尾，那麽他日，北海物產便是唾手可得、取之無盡了。
賓客之中有幾位精明的行商聽出了魔王大人的言外之意，當即舉牌競拍。不過好在價格擡得不高，芊月稍稍放心，故意將競價翻了一倍參與競拍。
手鈴響了兩聲後仍無人叫價，芊月心情不免有些覆雜，但總歸是欣喜多一點。她有備而來，自然認為九尊斷尾已是囊中之物。
萬萬沒想到就在此時，周虞白居然舉起牌子，同她競起價來！
這，這花都城主買鮫人尾作甚呀！芊月始料不及，亦有點氣惱，再次跟舉提高了價格。
誰知周虞白還沒放棄，楞是淡定地等方還搖了兩次手鈴後，又舉起了牌子！
如此反覆了三五次，眼見價格越擡越高，而周虞白的最後一次出價，已遠遠超出自己的承受範圍，芊月心急如焚，登時起身來到會場中間。
經過那些冰棺時，她萬分不舍地望了一眼，隨後對阿染和周虞白各行一禮，道：“魔王大人，周老先生，芊月身為鮫人一族的族長，肩負重責，勢必要將斷尾完好地帶回族中。還請魔王大人和周老先生割愛，芊月在此謝過！”
周虞白一邊偷瞄阿染，一邊猶豫道：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“咳咳！”阿染趕緊假咳兩聲止住周虞白接下來的話，心想：這周虞白到底是個老學究兒，爾虞我詐之事真是做不來！
事實上，阿染是早先找到周虞白，請他同演一出戲，故意不斷擡高斷尾之價。她告訴周虞白，即便最後芊月不買也無妨，八方來客不會真的找周虞白要錢。相反，這斷尾就算是魔界替楠樺魔君送的聘禮了，拿去給周瀾婷熬湯美容也好，給周虞白入藥養身也罷，左右周家是不會吃虧的。
於是，周虞白依照阿染的意思，在拍賣會場上只要芊月舉牌，他便與之競拍，繼續新一輪擡價。
芊月有求於人，盡管此刻洞見其奸，也只得忍下一時之氣。
阿染搖頭晃腦道：“芊月，本魔王深知斷尾對你族的意義，亦能體諒你身為族長，對於尋回祖先斷尾之事責有所歸。但是，拍賣會規矩如此，若本魔王對你網開一面、壞了規矩，對其他得寶者來說，未免有失公允……這樣吧，看在你如此誠心的份上，若你能出得起方才周老先生最後提出的價格，這九尊斷尾便破例給你了。”
“可以的！我出的起！”
芊月一口應下，興奮地回身看向族人，卻在看見隨行而來的幾位族中前輩面色實在談不上好看之後，倏然意識到他們這次帶來的錢根本不夠。
無奈，芊月只好再次面朝阿染行一重禮，赧然道：“多謝魔王大人擡愛，多謝周老先生，只是我……此行魔界路途迢迢，我族趕來較為匆忙，並未攜帶多餘錢款，您看……可否立下佘據，改日再來魔界結清餘下欠款？魔王大人，我族向來言而有信、一諾千金，絕不會做出背信棄義之事！”
芊月猶如啞巴吃黃連。為了帶走鮫人斷尾，她準備的錢並不少，甚至比在座多半賓客的總和還多。可此時卻顯得鮫人一族甚是寒酸，芊月有口難言，沒有辦法解釋一句……
“當然可以，本魔王信你。”
“那，那斷尾……”
“無妨，你帶走便是。”阿染叫來魔廝奉上筆墨紙硯，當場讓芊月寫下欠條，並收下了她帶來的所有錢。
隨後，阿染把欠條交給連霧，命連霧好生收著，待日後鮫人族補齊全部欠款時便可將欠條撕毀。
連霧盯著欠條上的數字，默算一下，忽然輕笑出聲，悄悄地同刑掖說道：“她可真睚眥必報！瞧，這數恰好是君安買回鮫人油之價的十倍！小小斷尾，意義再重也不值得這樣漫天要價啊！阿掖你說，她不是伺機報覆是什麽？”
刑掖沒有說話，眉宇間升起淡淡的憂慮。
連霧看在眼裏，微嘆一聲道：“你是在擔心，她當眾讓鮫人族下不來臺，今後鮫人族會伺機尋她的麻煩？也對，事出反常必有妖。她如此行事，表面上是為了報覆芊月將君安困在北海，可實際上，我總覺得她別有意圖似的……”
刑掖遲疑，思索須臾後吐出兩個字：“神墓。”
連霧一驚，壓低聲音道：“你是說剛才的神識？！”
“嗯。”
“方才君安說，他並不知曉自己體內的神識來自何處，莫非是來自北海神墓……”連霧未及言明，便聽身後傳來腳步聲，回頭見是盈盈走了過來，便凝眉問她，“何事？”
“連霧魔君，魔王大人讓小臣跟著妖皇陛下，可一到街上便不見了妖皇陛下的蹤影。小臣尋遍大街小巷，總算在百鬼夜集外的一個巷口找到了陛下，可陛下他……”盈盈蹙了蹙眉，指著子世的方向，道，“陛下不知遇到了何人何事，現在愁容滿面、心神不定的。小臣怕是自己招待不周，影響妖魔二界關系，所以特來稟告連霧魔君。”
連霧擡眼瞧去，見子世滿臉怔忡，淡淡說道：“他想來是被那些魔女的熱情嚇到了罷。你無需掛懷，待會兒本君同他飲上兩杯便好。”
“那便有勞連霧魔君，小臣給魔君添麻煩了，實在抱歉。”盈盈略一欠身，想了想又道，“另外還有一件事，剛剛小臣一睹君安魔君之貌，總覺得有些眼熟，似乎是在九重天見過其尊容……卻因年月太久，記不大清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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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未說完，已有幾位妖者耐不住性子舉牌競寶。
周虞白甚覺有趣，亦隨著舉了兩次牌子。
妖者最喜歡凡人之物，楠樺心思一轉，舉手示意，所提拍價竟是千顆拳頭大小的上等夜明珠，遠高於其他競拍者。
阿染暗嘆：楠樺何時喜歡上這些勞什子物件了？
倒是君安，見楠樺目光頻頻瞟向周家父女，便一下子看出了端倪。他同阿染耳語了兩句，阿染恍然大悟，嘟噥道：“啊，原來是要討好老丈人呀！”
方還在一眾嘩然中又喊了三次，均無人提出更高價格，便搖響了手鈴：“恭喜楠樺魔君喜提此寶物！”
楠樺起身上前接過托盤，徑自走到周虞白面前，躬身行禮道：“如圭如璋，令聞令望，小生鬥膽以此薄禮相贈，還請周老先生原諒小生對令嫒招待不周之處。”
周虞白斜眼瞧他，不輕不重地“嗯”了一聲，命隨侍收下圭璋，自始至終沒有同楠樺說一句話。
楠樺似也不在意，恭恭敬敬地行完拜禮後，回到了原位。
“下面請出第二件拍品……”
八方來客擡出的寶物不下千件，件件珍品，一出場便遭到眾賓客舉牌哄搶，競價之高令人瞠目，且無一件流拍，而最受矚目的當屬最後一件競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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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此情景，芊月終於坐不住了，表情變得急不可耐起來，像是隨時會沖過去奪下它們一樣。
阿染很滿意芊月的反應，前些日子自己故意放出風聲，說八方來客已尋齊斷尾並決定對其進行拍賣，目的就是要引芊月前來，好好的宰上一筆！
這個漂亮的小鮫女年紀輕輕就坐上族長之位，本就難以服眾，不久前她又將鮫人油低價賣給魔界，更是惹得族中眾長老怨聲載道，紛紛指責她不懂事、不配當族長……
因此，芊月決定找到餘下的斷尾以堵悠悠之口。她剛才遲遲沒有舉牌，就是打算孤註一擲，勢必拿下最後這件寶物。
方還說道：“這件壓軸至寶來頭頗大，還請魔王大人親自揭寶！”
阿染微微一笑，別有深意地瞧著芊月，道：“諸位莫要眨眼，看好了。”
她揮手撤去了紅綢布，九只泛著寒氣的冰棺出現在眾人眼前，每一只僅有尋常棺槨一半之大，棺身通透，一眼便能看出裏面放著何物。
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感嘆：“啊！這是鮫人斷尾啊！”
緊接著，方還解釋起寶物的來歷：“相傳，鮫人族的祖先曾與凡人發生過一場戰事，直至戰死都未向凡人屈服。而這九尾鮫人斷尾，正是當初打贏了那場戰爭的鮫人祖先之尾，可謂意義非凡啊！”
話雖如此，可那只是鮫人族的信仰所在，外族買去根本無用，所以大家都對此物表現得興致索然，不約而同望向在場的鮫人族長。
阿染早已料到此狀，淡定開口道：“北海之地民安物阜，果真是名副其實，不但魚蝦海產頗為豐富，鮫人油、鮫人淚亦是遐邇聞名。如今本魔王看見這九尊斷尾，更是見識到了鮫人一族自古以來便誓死不屈的高尚氣節，難能可貴啊……”
一番話不著痕跡的暗示賓客，如若有誰今日拿下斷尾，那麽他日，北海物產便是唾手可得、取之無盡了。
賓客之中有幾位精明的行商聽出了魔王大人的言外之意，當即舉牌競拍。不過好在價格擡得不高，芊月稍稍放心，故意將競價翻了一倍參與競拍。
手鈴響了兩聲後仍無人叫價，芊月心情不免有些覆雜，但總歸是欣喜多一點。她有備而來，自然認為九尊斷尾已是囊中之物。
萬萬沒想到就在此時，周虞白居然舉起牌子，同她競起價來！
這，這花都城主買鮫人尾作甚呀！芊月始料不及，亦有點氣惱，再次跟舉提高了價格。
誰知周虞白還沒放棄，楞是淡定地等方還搖了兩次手鈴後，又舉起了牌子！
如此反覆了三五次，眼見價格越擡越高，而周虞白的最後一次出價，已遠遠超出自己的承受範圍，芊月心急如焚，登時起身來到會場中間。
經過那些冰棺時，她萬分不舍地望了一眼，隨後對阿染和周虞白各行一禮，道：“魔王大人，周老先生，芊月身為鮫人一族的族長，肩負重責，勢必要將斷尾完好地帶回族中。還請魔王大人和周老先生割愛，芊月在此謝過！”
周虞白一邊偷瞄阿染，一邊猶豫道：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“咳咳！”阿染趕緊假咳兩聲止住周虞白接下來的話，心想：這周虞白到底是個老學究兒，爾虞我詐之事真是做不來！
事實上，阿染是早先找到周虞白，請他同演一出戲，故意不斷擡高斷尾之價。她告訴周虞白，即便最後芊月不買也無妨，八方來客不會真的找周虞白要錢。相反，這斷尾就算是魔界替楠樺魔君送的聘禮了，拿去給周瀾婷熬湯美容也好，給周虞白入藥養身也罷，左右周家是不會吃虧的。
於是，周虞白依照阿染的意思，在拍賣會場上只要芊月舉牌，他便與之競拍，繼續新一輪擡價。
芊月有求於人，盡管此刻洞見其奸，也只得忍下一時之氣。
阿染搖頭晃腦道：“芊月，本魔王深知斷尾對你族的意義，亦能體諒你身為族長，對於尋回祖先斷尾之事責有所歸。但是，拍賣會規矩如此，若本魔王對你網開一面、壞了規矩，對其他得寶者來說，未免有失公允……這樣吧，看在你如此誠心的份上，若你能出得起方才周老先生最後提出的價格，這九尊斷尾便破例給你了。”
“可以的！我出的起！”
芊月一口應下，興奮地回身看向族人，卻在看見隨行而來的幾位族中前輩面色實在談不上好看之後，倏然意識到他們這次帶來的錢根本不夠。
無奈，芊月只好再次面朝阿染行一重禮，赧然道：“多謝魔王大人擡愛，多謝周老先生，只是我……此行魔界路途迢迢，我族趕來較為匆忙，並未攜帶多餘錢款，您看……可否立下佘據，改日再來魔界結清餘下欠款？魔王大人，我族向來言而有信、一諾千金，絕不會做出背信棄義之事！”
芊月猶如啞巴吃黃連。為了帶走鮫人斷尾，她準備的錢並不少，甚至比在座多半賓客的總和還多。可此時卻顯得鮫人一族甚是寒酸，芊月有口難言，沒有辦法解釋一句……
“當然可以，本魔王信你。”
“那，那斷尾……”
“無妨，你帶走便是。”阿染叫來魔廝奉上筆墨紙硯，當場讓芊月寫下欠條，並收下了她帶來的所有錢。
隨後，阿染把欠條交給連霧，命連霧好生收著，待日後鮫人族補齊全部欠款時便可將欠條撕毀。
連霧盯著欠條上的數字，默算一下，忽然輕笑出聲，悄悄地同刑掖說道：“她可真睚眥必報！瞧，這數恰好是君安買回鮫人油之價的十倍！小小斷尾，意義再重也不值得這樣漫天要價啊！阿掖你說，她不是伺機報覆是什麽？”
刑掖沒有說話，眉宇間升起淡淡的憂慮。
連霧看在眼裏，微嘆一聲道：“你是在擔心，她當眾讓鮫人族下不來臺，今後鮫人族會伺機尋她的麻煩？也對，事出反常必有妖。她如此行事，表面上是為了報覆芊月將君安困在北海，可實際上，我總覺得她別有意圖似的……”
刑掖遲疑，思索須臾後吐出兩個字：“神墓。”
連霧一驚，壓低聲音道：“你是說剛才的神識？！”
“嗯。”
“方才君安說，他並不知曉自己體內的神識來自何處，莫非是來自北海神墓……”連霧未及言明，便聽身後傳來腳步聲，回頭見是盈盈走了過來，便凝眉問她，“何事？”
“連霧魔君，魔王大人讓小臣跟著妖皇陛下，可一到街上便不見了妖皇陛下的蹤影。小臣尋遍大街小巷，總算在百鬼夜集外的一個巷口找到了陛下，可陛下他……”盈盈蹙了蹙眉，指著子世的方向，道，“陛下不知遇到了何人何事，現在愁容滿面、心神不定的。小臣怕是自己招待不周，影響妖魔二界關系，所以特來稟告連霧魔君。”
連霧擡眼瞧去，見子世滿臉怔忡，淡淡說道：“他想來是被那些魔女的熱情嚇到了罷。你無需掛懷，待會兒本君同他飲上兩杯便好。”
“那便有勞連霧魔君，小臣給魔君添麻煩了，實在抱歉。”盈盈略一欠身，想了想又道，“另外還有一件事，剛剛小臣一睹君安魔君之貌，總覺得有些眼熟，似乎是在九重天見過其尊容……卻因年月太久，記不大清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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